“中国天眼”的青年力量
记者 董瑞丰
“中国天眼”运行和发展中心机械组组长姚蕊(左)和维保人员在舱停靠平台做升舱前的检查。新华社发
39岁!“中国天眼”工程运行团队的平均年龄。
如果只算大窝凼的现场团队,还要再年轻10岁。
被誉为“中国天眼”的500米口径球面射电望远镜(FAST),是观天巨目、国之重器,实现了我国在前沿科学领域的一项重大原创突破。
高水平管理和运行好这一重大科学基础设施,如何早出成果、多出成果,出大成果、出好成果?青年人,立大志,上大舞台。
贵州平塘,大窝凼,群山环绕。
从2007年立项、2011年开工建设,到2016年落成,再到2020年1月通过国家验收正式启用、2021年3月底面向全球开放,“中国天眼”铭刻下一代人的青春记忆,让中国科学家终于有机会走到人类“视界”的最前沿。
青春,是奋进。
10年来,姜鹏每年有一多半时间在贵州深山中。他曾担任“中国天眼”奠基者南仁东的助理,如今是“中国天眼”运行和发展中心总工程师。
“中国天眼”一度是个大胆的计划。口径超过国内既有望远镜一个数量级,工程要求是国家标准20倍以上,施工位置在僻远的山坳坳里。不少人有疑问:能行吗?
姜鹏的专业是结构力学,尽管当时刚博士毕业,却有股初生牛犊的劲头。“一个500米跨度的望远镜,控制精度却要达到2毫米,到底怎么实现?”面对南仁东设下的难题,姜鹏反复琢磨之后,还是“跳进这个大坑”。
难题没有现成的答案,只有逢山开路、遇水架桥。
“中国天眼”的索网结构,在世界范围来看,也是跨度最大、精度最高、工作方式最特殊,对抗疲劳性能的要求极高。现有钢索都难堪重任,如果问题不解决,整个望远镜建设就得停滞。
在南仁东的指导下,姜鹏带着一帮青年人,用整整两年时间,进行了系统、大规模的索疲劳试验。近百次失败,他们却越挫越勇,从千头万绪中不断探寻问题关键,终于研制出超高耐疲劳钢索,成功支撑起“中国天眼”的“视网膜”。
耐得了寂寞,坐得住冷板凳,一种对科学的情怀,让这帮青年人坚守,也等到了科学的花开。“我们的青春很特别。”每每回忆起这段经历,姜鹏仍不禁心潮澎湃。
青春,是创新。
李辉,“中国天眼”运行和发展中心结构与机械工程部主任,自2006年加入团队以来,负责解决望远镜的馈源支撑全过程仿真分析工作。
1∶1原型仿真,模型建模……用扎实的数据,李辉带领同样年轻的团队回应了外界质疑,证明方案的可行性。现场进行馈源支撑原型第一次升舱试验时,结果与仿真效果相差无几。
姚蕊,“中国天眼”运行和发展中心机械组组长,负责的馈源舱一度面临过超重问题。最高值只能是30吨,但设计重量超出了四五吨。
眼看截止日期正在逼近,姚蕊和她的团队大胆创新,放弃了沿用多年的设计方案,还将原来馈源舱的圆柱体变成钻石三角形,走出来一条前人没有走过的路,成功克服困难。
“做科研最不怕的就是‘问题’,有‘问题’的地方正是科研可挖的‘井’。”姚蕊说,作为青年科研人员,能将个人的科研追求和国家需求结合在一起,能够与国家共同成长,是一件无比荣幸的事。
青春,是担当。
对于“中国天眼”这样的大望远镜来说,按时建成只是一个开始,接下来还有极具挑战的调试工作。
孙京海,“中国天眼”运行和发展中心测量与控制工程部主任,2006年到德国专门参与相关合作研究,学成后即投身“中国天眼”项目中。
为了尽快实现控制系统的指标,孙京海几乎独自重写了全部核心算法代码。记不清熬了多少个夜、错过多少顿饭,心里只有一个想法:不能让工程调试进度耽误在自己这儿。最终,所有指标一次通过,那一晚,是孙京海好几年来睡得最香的一次。
“青年人的特质应该是充满好奇心、富有创造力、不畏惧失败。”孙京海说,“这些特质弥补了我们经验的不足,让我们坚信办法总比困难多,也最终在创新的道路上坚持下来。”
还有甘恒谦、潘高峰、于东俊、钱磊……这支青年团队,每个人的故事都有一个共同起点——南仁东,他们每个人,心中也都牢记着南仁东是怎样20多年执着做一件事。“认准了就要坚持,勇往直前才不负此生。”他们说。
“青年一代科技工作者,站在新的历史节点,要继续发扬老一辈科学家坚持自主创新、默默耕耘的精神,把‘中国天眼’运行维护好,保持优良的观测性能,产出高质量的观测数据,用重大的科学成果回馈社会。”曾在南仁东身边学习、工作15年,目前担任“中国天眼”运行和发展中心电子与电气工程部主任的甘恒谦说。
尽自己的力,发一分光。
“中国天眼”综合楼的门旁,南仁东的雕像矗立,仿佛一如既往,关切地注视着这群从他手中接过接力棒的青年人。
中国科学院国家天文台数据显示,截至目前,“中国天眼”已发现340余颗脉冲星,是同期世界上其他所有望远镜发现脉冲星总数的3倍以上。(记者董瑞丰)
(原自人民日报 光明网 行业名师网编辑历勤宣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