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师贾铁山
文/艾国文
早想写写我的老师贾铁山,但是陆续想了好多题目,都觉得不能涵盖贾铁山老师在人格、学问、创作及社会生活的丰富、深厚、卓越与勤恳,无法表达作为学生的敬重、表现社会同事的认可和称道。不得已还是这样直白表述吧。
所谓恩师,就是在学业上给予教诲充填,在事业上进行扶助举荐,在生活上给加以锤炼呵护。作为一名教师,能够占有其中一项就可以称其为恩师了,但是我们的老师贾铁山三项全部具备,真是学生一生难以寻觅的厚恩大师。
我们入学的沈阳音乐学院音乐文学系,主要是以歌词唱词、曲艺戏剧、影视剧创作为主攻科目,贾铁山不但主教我们歌词唱词写作课程的的理论常识,更重要的是他在歌词唱词创作上给我们树立了明朗榜样,在学业上给予我们终生受益的额外收获。
贾铁山,笔名盾生,中等身材,笔挺瘦峭,话音爽朗、性格耿直,为人诚挚、精神烁彟,时常挂有银白胡茬儿的清峻面容上,不乏会心的微笑。看似老学究的模样,但是他却有火热的创作激情和突出的创作成就。
贾铁山于1929年出生于古城辽阳,这座具有2400多年历史的城市,历史上受多民族的影响,文化异常发达活跃,特别是民间的二人转、地方剧演唱艺术更是遍及城镇乡村,它们的音乐在吸收了关内外临近民族艺术养分的基础上,形成了强烈特色,具有人民大众喜闻乐见的饱满元素。贾铁山被这种音乐所陶醉、所激荡,每当得到这种演出信息,他都会跑出几条街甚至十几里路去倾听、去欣赏,在他幼小的心灵里,一段段、一曲曲的优美演凑扎根生长、跳动闪烁。在他十岁前后,抗日战争先后在东北、在全国相继爆发,《松花江上》、《义勇军进行曲》、《游击队歌》等一首首高亢雄壮的歌曲传遍江南塞北,或哀婉、或强劲、或激昂的战斗旋律,深深地植入了他的内心 脑海,这不仅激发了他的抗战卫国志向,以致他后来报考共产党的第一所军医大学、后又中途报考东北鲁艺的主要动力,也增强了他对音乐的痴迷,点亮了他立志成为音乐家的梦想。时代似乎将上个世纪三、四十年代这座古城内外的音乐灵性都随着民族命运的起伏赋予了他,音乐融入了他的生活和魂魄。哥哥看他对音乐到了这种忘我境界,就在一年务工回家之时,别的什么都没舍得给家买,却给他带回来一把小提琴,当然这是他当时最大的惊喜,有了这把提琴,却没有教他拉琴的老师,他硬是求人顺路给他找回来一本丰子恺先生的《音乐入门》,他就是凭着这把提琴、这本书,自我钻研八年,而迈入了音乐演奏的门槛,成为当时辽阳小城中屈指可数的几位音乐人之一,也正是凭着这把小提琴和这本书,让他走上了音乐家之路,走上了革命之路。
1948年,东北率先解放的辽阳百废俱兴,按照他的年龄和念过几天私塾的条件,组织上安排他进了当时的辽阳第一联合中学,也就是这一年的冬天,学校布告栏里张贴的一则中国医科大学的招生启事,让他热血沸腾,没有音乐大学,报考中国医科大学,同样是共产党的学校,同样能够为国出力。这年冬天他成功的通过了中国医科大学考试,12月12日他登上了离开家乡的列车,迈出了通往梦想的第一站。
机遇和基础永远有着不可分割的缘分。在他入学中国医科大学学习刚刚半年,学院为了活跃学生生活和开展社会宣传教育,成立了医大校部文工团,具有音乐天赋和会拉小提琴的他当然是不二之选。参加文工团对他来说简直是如鱼得水,不但发挥了他的才智,更唤起了他音乐的热情,活动中当然也是最忙的骨干之一,在课余之中排练演出,在节假日的内外宣传中,都是争挑重担、任劳任怨。他即演奏、伴奏,又演话剧、兼声乐,每次出场都受到医大师生的欢迎,成为文工团中为数不多的“全面手”。这一段音乐艺术与医学求知交织辉映的特殊生活,给了他特殊乐趣,更使他让音乐翅膀带到更新的艺术境界,让他对音乐艺术有了更高的追求。恰在此时,一个好消息传到了中国医科大学,东北鲁艺文艺学院开始招生。东北鲁艺的前身是延安鲁艺,这是毛泽东、周恩来等党中央领导亲自领衔于1938年筹建的以培养抗战文艺干部和文艺工作者为主旨的共产党第一所文艺大学,在这所院校里,走出过茅盾、冼星海、艾青、华君武、郑律成、成荫、罗工柳、贺敬之、丁玲、王昆、于蓝等各系列的艺术大师,诞生过《白毛女》、《黄河大合唱》、《兄妹开荒》、《南泥湾》等诸多不朽的艺术精品。1945年为了保卫东北抗战的胜利果实,学院的大部师生跟随部队接收东北,这样延安鲁迅艺术文学院便改为东北鲁迅艺术文学院了。这也使贾铁山幸遇到踏进他心仪已久的东北鲁艺音乐部的机会,走上他文艺创作与研究的追梦生涯。
东北鲁艺毕业后,他被分配到本溪文工团。由于他的综合素质强、社会组织能力优越。不久又被提调到本溪市文联工作,时隔三年又将他调回到东北鲁艺工作,此时的鲁艺已经一分为三,以演艺部为基础扩建为辽宁人民艺术剧院,以美术部为基础扩建为东北鲁迅美术学校,以音乐部为基础扩建为东北音乐专科学校,1958年正式定名为沈阳音乐学院。而他自1956年起,又回到这座东北最高的音乐艺术殿堂从事教学、创作与研究工作,并使他逐步进入了创作旺盛、研究显著、教法瑧熟的黄金阶段。
1957年6月,贾铁山随着首期专科作曲系学生来到内蒙古科尔沁大草原上毕业实习,大草原他在学生和刚毕业在地方工作的时候,因为任务曾几次穿越,但都因为匆匆而过无暇旁顾,这一次因体验生活而在大草原上远眺四顾,畅览品味,走进蒙古人家的毡房盛宴热烈,跟随云彩般的牧马羊群,令他心旷神怡、情思难抑,实习还没有结束,一首《牧羊曲》(安波作曲)便奔涌而出,由于这首歌曲的自然清新、率真流畅,很快地在所在地区流传开来,不久,就被我国著名的女高音歌唱家马玉涛选录演唱,并录制成唱片发行全国。当时很多人都都夸赞他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也有的人羡慕他说年轻逢运一鹤冲天,但只有他自己和真正了解他的人才知道,冰冻三尺绝非一日之寒,他取得这样的成绩,只不过是他多年来慢雀先飞、刻苦努力的一点折射罢了。
早在1953年,他毕业分配到本溪市工作的时候,他就全身心地投入到词曲创作中去了,无论是业务岗位上的闲暇,还是工作之余的晨夕,他都研磨着词的用句和曲的旋律,用各种形式的引力促动着自己的创作热情。有一天他与一起被分配到本溪文化部门搞美术的同学做了个约定,两人相约以《绣绒花》为题,一个作画、一个配词,贾铁山的诗词《绣绒花》便很快写了出来,同时被印发在本溪市文联编办的《歌词》小册子上,发往全国各地赠阅交流,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随之而来的是一封封雪片似的稿费单。原来,这首词被全国各地的作曲者纷纷谱成了歌曲,还有几十首同期在音乐刊物上发表,值得高兴的是其中有一首(黄维强作曲)获得了辽宁省歌曲比赛三等奖,这在当时音乐界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歌词《绣绒花》得到如此的认可,激发了贾铁山歌词创作的热情,由此他给自己了下了规定,每三天必须创作出一首能发表的作品,在这个规定之下,他更加刻苦潜心、痴情精细,久而久之,他的顺应时代的大量的词曲作品源源问世,投递出去后,被全国各级各地的音乐刊物陆续发表,先后有300余首歌词问世,其中在社会上产生广泛影响的就有《春天圆舞曲》、《祖国的赞歌》、《拖拉机》、《红领巾 真快活》、《节日的天安门》、《解放军叔叔是好汉》、《在白杨树下》、《我们亲爱的祖国》等百首之多。特别是他在后期的歌词创作中,结构更加精巧严谨、质量也日趋完美纯清、高度更是显著提升。1985年他为电视剧《乔厂长上任记》创作插曲《逝去的爱情还会回来》(作曲秦咏诚),随着电视剧的热播红极一时;1987年应沈阳市政府征集市歌的邀请,参加了市歌创作大赛,在近千首征集的作品中,他的词作《祖国之星》经过评委会的严苛评选脱颖而出,在全市厂矿、学校、机关、街道广为传唱。他的作品《在白杨树下》由(沈亚威作曲)发表在国家最高的音乐月刊《歌曲》上,成为当时最具特色的抒情歌曲……
他的词作在立意上、意境上、节奏上、语言上都有浓郁的生活气息、优秀的传统风格、鲜明的时代特色和强烈的独特个性,许多作品成为当时的歌词创作的范本,受到大众和专家普遍好评。辽宁省作协副主席、著名文艺评论家阿红曾对贾铁山的词作给予高度评价:“盾生的词是在生活里孕育的,含着从生活里筛选的形象,有着较浓的生活气息……”
贾铁山老师在大量创作歌词的同时,还经常进行音乐创作,由他谱曲的歌曲《有三条静静的小河》、《青春进行曲》、《牧童回来了》等都在各级音乐刊物上发表并得到广泛传唱。值得记述的是他创作的女高音独唱歌曲《茶山新歌》(梁上泉词)得到著名音乐教育家、女高音歌唱家郭淑珍的喜爱,作为自己的声乐力作在参与的各大文艺晚会上演唱,还制成唱片在国内外发行,在大陆上久唱不衰,在港、澳、台及其东南亚华语地区也流行一时。一度还被南方省市误以为贵州民歌而深入到少数民族的村村寨寨。以至于被中央音乐学院等各艺术院校选入声乐教材传承至今,上个世纪90年代,港澳歌手辛晓琪再度高调演唱,并收录进其名为《沸点》的演唱专辑,向全世界发行。
贾铁山在歌词与音乐的创作中,始终坚持理论研究和作品评鉴,这不但对自己的作品有所审视醒悟,对整个歌曲创作及艺术发展也是有所启示和促进。早在1954年,他就在《本溪日报》上发表过文艺评论《让群众艺术的花朵开放的更旺盛》,对本溪市群众音乐舞蹈表演大会活动给予及时地褒扬和倡导,对群众文艺活动的健康发展起到时效性作用。1959年他撰写的音乐家传记《为人民谱写美好的音乐——作曲家安波》,记述了人民音乐家安波作为共和国音乐奠基人之一、努力创作和推动人民音乐发展的卓越事迹及其在音乐艺术上的特有造诣,有利的弘扬了民族音乐、激励了艺术家为人民而创作的奉献精神。他先后有大量的理论研究文章见诸于省和国家各级报刊上,其中《情从何来?——与“音乐形象质疑”一文作者商榷》、《歌词中的情与景》、《从两句歌词想到的》都在当时产生过广泛影响。他的文章角度独到、观点鲜明、说理透彻、逻辑慎密,具有自己的探索风格,达到了一定的学术高度。许多词曲作者和音乐工作者从中受到有益的启发和营养,对于音乐的普及与提高从未间断的滋生着潜移默化作用。
贾铁山的词曲创作和理论研究可以说是丰富多姿、质量卓著,但他主要成就不在这里,而在于他在艺术教学上的非凡贡献和杰出建树。
1979年,随着文革后高考制度的恢复,沈阳音乐学院重建了音乐文学系。学院的文学系具有光荣传统,在延安鲁迅艺术文学院期间的文学系,系主任先后是矛盾、艾青、光未然等名师大家,在迁入东北成为东北鲁艺文学系后,文学系主任是曾经双双获得斯大林长篇小说奖的丁玲、周立波。时隔30年恢复了这个曾经辉煌鼎盛的音乐文学系,确实是继往开来的复兴壮举。
沈阳音乐学院为音乐文学系配备了最好的师资力量,除音乐教育家鸣戈、词作家普烈、贾铁山、剧作家苏应林、古文学者王庆会五位教授外,还聘请了辽宁省作家协会副主席阿红、辽宁大学中文系副主任乌丙安、辽宁省教育学院中文研究员童玲、沈阳师范大学中文系主任孔繁青等作为客座教员,这些老师当时都是驰名辽宁艺术界、教育界赫赫有名的的专家教授,特别是鸣戈、普烈、贾铁山在全国都很有影响,分别兼任着国家、省音乐艺术团体的领导职务,可以说这在全国艺术教育相近专业来说,属于名列前茅的教学团队。
我们有幸成为沈阳音乐学院音乐文学系重建后的首期学生,更为有幸的是贾铁山老师能够成为我们这期学生的首任班主任。开学时只有我们4名学生,后来因为转班转学增至7名,每周每位老师四课时,剩下再不懂的问题学生就得找自己的指导教师请教咨询了。由于是时隔30余年重建的专业,所有事情都要从头做起,特别是教材问题,根本就没有范本可循,这就为每一位老师提出了难题,那就是每位老师都要边备课、边讲课、边编写教材。而贾铁山老师还肩负着管理学生的重担,每天业余时间才回家编写教材。他担任的是“中国歌谣发展史”和“歌词创作概论”两科课程,这是两科冷门教程,可查询的材料知之甚少,但贾铁山不畏困难。那时没有网络,只能往来于各大图书馆查阅考证。他每天的课余时间和周末休息时间,总是骑着自行车跑图书馆、资料室,在我们在校的一大半的时间里,他都是在翻阅查找资料中度过的。他的态度十分认真、严肃,每份资料所涉及的书籍、史料,他都要亲自核对,从他的身上,真真切切的让我们体会到“板凳要坐十年冷,文章不写半句空”的做学问之严、之苦、之深。他看到我们对他逐例查核而又不厌其烦按线索骥的做法表示不解时,他就常常放下手里的书籍和我们说:“教材制订需要慎之又慎,这不但是聚集专业史料的过程,而且是勘误求真的过程,一定要核实准确,做到正本清源,做教材课课将以此为准,不正本清源,就会将谬误代代传承,这岂不是误人子弟?贻笑后人?现在多费点力气,就是为了将来少有麻烦。”我们都被他这种精神所折服,看着他每天不遗余力、秉烛批注的身影,不禁涌起一股敬佩怜惜的复杂心情。时近三年的孜孜不倦,近千个始终如一的持之以恒,他两部50多万字的音乐文学教材《中国歌谣发展史》和《歌词创作概论》及他的《歌词创作十二讲》、《歌词与时代散论》等附属文献先后问世,在中国诗歌史和中国音乐文学史上无疑称得上首部系统著作。
尽管我们在入学前借助我们的社会阅历和工作便利,已经阅读过大量的文学作品,但听起贾铁山的课程,确实有太多太多的新内容、新事例、新观点,当时其中的“断竹断竹 飞土逐肉”、“你喝你的茶”等都是闻所未闻的先古或偏远少数民族地区的源头性代表作品,学完他的教材,令我们受益匪浅、耳目一新。特别是后几期学生听完他的课,都觉得学识丰富、底蕴深厚,让人能够举一反三、综合长进。现在他这两部著作被艺术院校有关专业广泛使用、作为主课教材,成为音乐文学中的丰碑性标志。
在学习中不但耐心的解答我们前去请教的疑难问题,就是我们不去请教而让他看出来我们不懂不会的问题,他也会主动的找你询问,讲解、直到明白无误为止。他对学生中存在的“诗经楚辞”翻译现代文言文、“论文写作的个性论证力”等一些共性疑难问题,他都他都抓在自习或休息时间为学生补课,而且一补就是几个、十几个甚至几十个课时。他牺牲无数自己休息的时间,就是换取学生的基本功扎实、知识灵活运用、问题举一反三的的能力,为学生将来能够有所作为行是良好基础。可他从不对学生表白,连句对他感谢的话都不要我们说出口,更谈不上礼金报酬。这不由得使我想起一件事,前四五年我推荐一名学生考上大学声乐系,因是基层家庭,只凭天然条件上榜,钢琴弹奏水平原指望大学里提升晋级,可四年毕业后依然未见明显长进,我当时问她大学艺术系里钢琴演凑人才济济,琴房随用,找哪个老师或同学不能咨询请教啊?她回答说“我差不多找遍了老师、学生,哪个不要钱哪?”我听后潸然沉默,联想起现在有些老师的收费补课,有的还要利用手中小小特权启发逼迫学生补课,榨取家长的血汗钱,这样的老师和那个时代的老师、特别是和贾铁山这样的老师相比,真是天壤之间的师德之差啊。这使很多同学都暗自庆幸,我们赶上个好时代、摊上个好老师。他让我们把许多知识都扎实的积累在心底。
贾铁山在生活上无微不至的关怀、呵护、督促、锤炼着我们。尽管贾铁山工作繁忙、事务纷杂,但他那一颗慈祥、担当、负责的真心,始终火热动鲜活,散发着激情、真情、友情、亲情,不说他是一位优秀的父亲,担负着六口人之家的沉重负担,因爱人身体羸弱,不但负起大部分柴米油盐、饮食购物等繁杂家务,而且省吃俭用,精打细算,在我们在校的几年里,没见过他换过几身衣服,一直是洗了又洗、平整干净的那身深灰色中山装,到了毕业时他还穿着那身中山装送我们出校。然而他却让四个孩子都接受了高等教育,走向满意的工作岗位。
贾铁山虽然当时生活拮据,但他却非常乐观好客、豪爽无私。入校初就听作曲系教授孙振兴老师说,贾铁山经常把老同事、老校友、甚至是他的得意弟子们请到家里,亲手做一桌拿手饭菜,与大家一起围在桌前谈笑风生、研究学问。当时并没在意,等在校时间长了,才感觉出贾铁山那种为人真挚、诚坦的可贵品质和对待学生的严慈爱心。那个时候贾铁山和我们的关系真像父子一样,有时候感觉出比父子关系还近还亲。每逢节假日甚至是能够腾出时间的周末,都把我们请到他家里做客,而且每次都是他倾其所有、亲自下厨,桌上的饭菜虽不丰盛,但我们都感觉其中的真切和甘甜,每在这时我们都觉得有说不完的话和贾铁山老师倾诉交流。那个时候我们不但从贾铁山那里学到了不少书本上没有的知识,而且更从他那里学到了做人的道理和真谛。对我们后来的人生旅途的进取发展,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
他在生活中关心我们,更在人生素质上关注我们的成长、充值。为我们创造了许多参与实践、增加阅历的机会。在我们毕业的前一年里,他为了让我们更多的了解中华各民族的习俗、熟悉中国的大好河山和历史名胜,建议系里和学院提前进入毕业实习和采风活动,这一建议很快得到了系里和学院的支持,并委托他亲自带领我们到全国各地实习采风,由于他熟悉民风民情,考虑周到细致,在节省资金、节约时间的前提下,身兼数职,即使我们实习的导师、又是我们旅行的导游,还是我们的生活的顾问和医生,对我们给予了细致的呵护和风俗的讲解。最深的一次印象是在西双版纳的打洛边境站时,每天都要过境看缅甸的乡村风情,那面民俗淳朴、亲情热烈,遍路都是市场,有卖真丝蚊帐、虎骨软膏、长刀短剑、枪支弹药,五花八门、无所不有。当时有的同学动了心,想买药品弩箭什么的回去,贾老师当时制止,详细告诫大家什么该买什么不该买,果然在我们回去路过边境检查站时,两位两位外地办事人员因买了晕药、短刀等被边防军扣留,同学都倒吸一口凉气,感激贾老师的先见之明,令我们一周见习都安全顺利。这样和我们一起历时半年,参加了山西的“垒旺火”、陕西的“松花会”,四川的“成都花会”、云南的“西双版纳泼水节”、贵州的“丹溪甘囊香芦笙节”、广西的“巴马歌墟”、湖南的“邵阳姑娘家”、江西的“铜鼓晒红节”等20几个个民族盛大壮观的民族传统节日,体验到了民族文化的博大精深、民族风俗的醇厚悠久,对我们的学习和创作有着质的飞跃,对我们的人生阅历更是一大丰富。
在事业上,带我们融入大环境,帮我们抢抓机遇,在历次征歌、大赛中,都及时传达有关通知、文件,动员我们积极参赛,在”长江之歌”、“绿叶”等大型歌曲征集当中,同学胡宏伟、张希瑞、赵艳华、宋路娃、高国静、鲁东勇、赵微微、马向东、丛力跃等都夺得过优秀奖励,尤其是胡宏伟为同学全国第一名,他的获奖作品《长江之歌》也由此全国唱响。贾铁山和学生的关系用亲如父子来形容一点不为过,在生活、学习、工作上关心备至、慈爱有加,平时在吃饭、购书等方面如果遇到缺少票证、资金的情况下,贾铁山总是有求必应,总是及时的帮学生垫付,有时在特殊情况下为学生赊欠借用。在人生的节点上,他更是不遗余力,扶助学生踏上满意的台阶,记得自己在毕业的前夕,贾铁山为我联系了六个工作单位,辽宁省音乐家协会、辽宁歌剧舞剧院、他都亲自过去帮忙找自己熟悉的领导、同志引见,特别是他亲自领我面见当介沈阳日报社刘社长给以推举荐介,要不是后来留校,就可以走进沈阳日报社的官媒大厦了。很多同学在他的保举之下,毕业后都走上了满意的工作岗位。他这样送走了一批又一批学生,离休后辽宁省内各地文联和多所大学还不断地请他去讲课、去研讨相关学问,每批学生都对他的亲情、恩情没齿难忘,每一位走进他的课堂的人,都对他的敬业为人钦佩不已。
贾铁山一生助人为乐、成人之美,将满腔的热忱贡献给音乐文学教育事业,如今他已经93岁高龄,虽身处轮椅,但依然硬朗烁彟,保持着课堂上的挺拔激昂,也依然对学生和弟子如数家珍,每逢那位同学去探望他,他都会问及其他学生的情况。人呢一到老年也就更容易思念旧事故人,除了读书会有之外,他最挂念的还是他的学生和弟子们,他至今还和不在少数的学生有联系,还有许多的学生经常去看望他、他和学生弟子们的关系始终保持这样的浓厚、这样的深切。这样的恩情始终存在,始终温暖着我们的身心、将激励着我们前行。
贾铁山——我们难以寻觅的恩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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